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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相信···

2021-03-02 15:23     来源：御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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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上海参加一个教练工作坊，在自我介绍环节，有同学问我：你一个做财务的怎么混到我们HR的圈子里来，对培训辅导发生了兴趣？工作坊结束回程的路上，打开手机看到英飞凌的老同事给我发来的一段聊天记录，顿时心中涌上一段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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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这段文字时，我是神色惊喜内心淡定。惊喜的是，一个留守儿童的成长过程中，自己没做什么特别的，居然就成了一个标杆。


但转眼一想，觉得这样的事情有其必然的逻辑。


自从我二十年前致力于培训辅导以来，套用戏剧表演老师刘天池提到的“内心视像”概念，我自己一直有这样的一个“内心视像”：做教育就是撒下一颗种子，你不必在意什么时候开花结果，甚至撒了也是白撒，但要相信，总有一天，总有一颗，会在某个生命里萌发成强大的生长基因。这位不知名的同学，只是生命擦肩而过的瞬间，彼此留下痕迹的一位，惊喜之余称之为缘分而已。

回到家，我翻开了十三年前去那个小学探访的文字记录，重温这段文字，更坚定了我投身培训教育事业的信心与决心，哪怕只是业余为之。在此，也附上十三年前的那次义工记录，与读者分享那一刻看到的山民们淳朴安静的乡村生活，以及我内心感受到的真诚与希望。

2007-10-20


10月18日这一天我早就在日历上圈定了，去安徽山里镇小学做公益慰问。但好事多磨，或者说是在考验我的决心，临走前来了不少突发事件。先是儿子肺炎住进了医院，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出行的上午又收到德国的紧急邮件，要我澄清年终费用结算的财务依据，有点推倒重来的味道。


我们是定好一点钟出发的，十二点半去餐厅吃饭时我已准备好告知义工小组不去的决定，但在打饭的一刻，偶然间看见前面排队的员工忧心忡忡的样子，我突然有一种触动，里面的声音也愈加清晰：去吧，公司的事总也做不完，做在人身上的事也许一辈子记得。我不相信这一秒钟的变化是一种巧合，也许上帝正是借这张忧郁的脸来改变我的决定。于是匆匆地扒了两口饭，留了十分钟写了份电子邮件答复总部，然后与义工小组一起出发了。
 
我们要去的山里镇在安徽南陵县，从地理上讲也能称之为江南，但周围四处是山，交通不便，经济发展远远落后于苏南。从苏州出发，直线距离也不到三百公里，但要饶山而行，我们开了五个小时才到。


车子开进山区，景色也渐显秀美。蔚蓝的天空，金灿灿的稻田，浓郁的树林中偶尔闪现出几幢红瓦小楼，堪称一幅自然的乡村油画。我和临座去过德国的同事不约而同地感叹道，这里太像巴伐里亚的农庄了。


唯一不同的是山路窄了点，最后的三公里路，小心的司机足足开了半个小时。路本身不宽，高出稻田的路基又被杂草所盖，很难分辨路的界线，若不小心陷入稻田，估计只能守着车子在农田里过夜了。


车速几乎等同于步行的速度，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可以慢慢地欣赏车外的风光了。正因为交通闭塞才使得原生态的自然景观保留完好，看来经济开发与自然保护在现阶段的中国确实是一对突出的矛盾。


开进村庄之时，天色渐黑，放眼向山丘望去，居然青烟缥缈，漫山遍野地罩着村庄，如此浓郁当是农民特意在烧埋多余的柴棘所致。不过对于饥肠辘辘的行者来说，我们更愿意把它想象成温暖的灶堂里冒出的袅袅炊烟。
 
在富庶的苏州，方圆几十里我们很难找到贫困的小学搞公益活动，我们是通过一位老同事的牵线，找到了他的安徽老家山里镇所在的水闸小学的。原打算先陪这位同事去他家拜见他的父母后再开回镇上的酒店宿夜的，但抵达村庄时天色已黑，若开回去十有八九会掉到农田里去。于是不得不改变计划，索性住在同事的家里了。


也许是山里的空气特别清爽，已经很久很久没看见布满星星的夜空了。空旷的山野没有一处灯火，夜黑得那么深，那么浓，伸手不见五指不再是夸张之说。这与被亮化工程点得四处通明的苏州工业园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们饶有兴致地谈论着有关星星的故事，对于见证过英飞凌从西门子独立出来的老员工来说，每个人都应该骄傲地拥有一段星星情结。当时为纪念这一里程碑式的“独立日”，公司给每个员工在瑞士宇航局注册了一颗以员工名字命名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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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不拘一格的总裁的浪漫之举，见诸报章后却被墨守成规的德国媒体讽刺为“只有脑袋里进水的人才会去化这个冤枉钱”。对我来说能用天文望远镜望到的这样一颗实实在在的星星，至少可以在这样一个浪漫的夜晚成就一段美谈：有空到我的星星上来坐坐。
 
想像中远离了城市的喧嚣，我们可以度过一个宁静的夜晚，却没料到这是一个被鸡犬闹得不宁的夜晚。刚刚合眼而睡，就听得阵阵狗吠，由近至远，此起彼伏，如此闹腾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平息下来。可刚刚眯着，又有公鸡打鸣了，从时间上推算，这应当是刚过子夜而已。


如此说来，“起得比鸡早”的日子实在是悲惨至致。在此我可以大胆地断言小时侯听到的“周扒皮”的故事很可能是斗争的需要而编撰出来的。既然有如此早起之鸡，周公何以劳心自学呢？
 
鸡叫从半夜断断续续一直到天明。睡得如此清醒，我干脆起了个早，踏着晨露到田埂上去走走。七点不到我就看到稻田里有农民在牵牛犁地了。走近一处水潭，就闻啪嗒啪嗒的棒槌声，几个村姑一边聊天一边在槌打衣服。在感慨农民勤劳之时，我分明能感受到一种劳作的乐趣。这一洼溪水既提供了免费的水源，也充当着社交的舞台，欢笑戏闹以及无关痛痒的闲言碎语，闪烁着山民特有的爽朗与乐观。


此刻，我真的还不敢说过着精致生活的城里人一定就比这些质朴的山民更有幸福感。往回走的路上，我还是忍不住败兴地打开我的黑莓手机，过滤着昨日的邮件，心里还在牵挂着昨日过于激进的答复是否会招来总部的诘质。
 
学校对捐赠仪式很重视，特意请来了镇长，以及我至今仍未搞明白的扛着摄像机却又不做任何拍摄的媒体到底是代表哪个单位。走入校门时已看到小朋友们错落地坐在有台阶组成的梯形露台上了，扬声器里嘎然地切换着乐曲，从婚礼进行曲到国际歌，尽其所有地招待着我们。


在这番紧张的忙乱中，我感受到的是山里人的一片真诚。来的路上我还打了一番腹稿，到底该如何祭出“军民鱼水之欢”般的堂皇之辞。但看了小朋友们一张张稚嫩而天真的脸，我开始怀疑我准备的讲稿他们是否能听得懂。


于是决定把听众从大人转向孩子，把话题从领导刚刚展开的改革开放春风引回到这古朴苍老的学堂。我试着讲一些孩子能听懂的话，把带我们来的同事作为主角向他们特别介绍。


我希望他们能依稀记得有这么一天：他们不仅拿到了漂亮的书包和未曾见过的电脑，还有一位他们的学长，一位同样从这个衰微的学堂里走出去的大哥哥，有一天带着一群正襟危坐的叔叔阿姨回到了母校，给他们带来了崭新的文具和那一天的兴奋与快乐。


若再有什么奢求，便是他们中的一位有朝一日功成名就之时，也能重复这样的故事，重回故地，了一番心愿。爱心的种子从此生根发芽，结出果实。
 
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句不经意出口的话，甚至一个特别的眼神，都可能在幼小的心灵扎根下来，隐隐地在记忆深处成为良知的导航。哪怕这样的想法纯属臆想，但我深信，做与不做总会有所区别。这样想来，过去的二十四小时算得上是我这一年中过得最有意义，最有可能有所建树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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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后再来读这篇文章，顿然觉得信念的力量，只是相信会有改变，然后选择去做了，你的命运也就与他人的命运一起共生共息了。

来源：自严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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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自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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